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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現場:行動中的身體> #2

總是有人得處在那個邊上,為我們預演死亡;把那個飄蕩的心磨成麵粉,任意被風吹散;或者迎著風,讓它們覆蓋住生命用來呼吸的口鼻。五月是殘酷的季節,五月還會來。五月的時侯我想著麵粉與毒品、毒品與生命、生命與呼吸、呼吸與營養、營養與生存、生存與貧窮、貧窮與勞動、勞動與風。然而一切不好說。

也或許是 無。法。說。

九月的那幾天她總是抱著一團棉花走來走去。沒人知道她在做什麼、或者沒有料到她可能想要做些什麼。抱著一團棉花可能會引起注意,那個注意就是不經意的偷偷撇過一眼觀察但完全不注意到的那樣被忽略的凝視著。那團棉花本來還是有些蓬鬆的、空氣感的,但她一下抱著它,一下將它拆散成複數:一個個獨立的。它們雖然變得比較小些,也總還是團棉花。她揉它們。偶爾湊和它們。有時候它們又被揉回一大團,但形狀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我們怎能期待它們會一模一樣?)她手上的棉花團變的乾癟了些,但仍可以讓她的頭躺在上面。她趴在她的棉花團上睡了一會兒。

九月的那幾天她總是抱著一團棉花走來走去。然後有那麼一刻你在的時候,你看到她直直的站著。你肯定是看見了。她吃了一些白膠,臉上也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棉絮沾黏在她無法咀嚼的口中,和白膠都和在一起了;棉花黏在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她的鼻子、還有她的頭髮上面,除了這一團混亂之外沒人看的清楚她的臉。另外一大團棉花就塞在她的衣服裡,躺在她的胸口與肚子上,像是她漂泊的行李,或是一個既腫脹又輕盈的詛咒;在她凌亂而黏膩的頭髮下,你不太確定她是否還是那個曾經枕著輕柔的棉花團睡午覺的那個人;你也忘記了在這之前她所有五官清晰的特徵— 由於恐懼。

後來她帶著這一切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

也就是這麼多了。

她停在唯一的樑柱前面,只是靜靜的站著。有一刻她打開了老舊風扇的開關,讓天花板上那個幾乎快要解體的風扇和生鏽的鍊條,用一種失去軟骨空間的骨頭與關節,在喀喀噠噠的吵雜聲中生硬的運轉起來。

在那一刻你肯定是看見了。

或者是聽到了。

然而也就是這麼多了。

評論的展演:<地方現場: 行動中的身體>

行動日期:2017.09.09 演出者:張婷詠

行動地點:荒原藝術

主辦單位:角八打片場

協辦單位:耳邊風工作站, 荒原藝術

策展人:角八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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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簡歷:

【張婷詠】

1986年生,定居台南十年,從事劇場工作,2013年開始接觸行為藝術,

見山還不是山,像薛西弗斯推石上山。

2013 南島十八《身之見行為展》

2014 中國西安《穀雨行為藝術節》

2014 阿川行為藝術群《練習曲現場行為》策展協力

2015 阿川行為藝術群《行為愛上詩》策展協力

2016返身南島國際行為藝術節

2016耳邊風工作站《悲劇的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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